第十六章 解药
几分钟后哈利愤怒地从德拉科·马尔福身边经过，冲回图书馆。他看也没看这个年轻的食死徒一眼。他的血因愤怒和失望而沸腾。看见罗恩和赫敏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对彼此低声说着话，他不得不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把气撒在两人身上。
他们看见了他，站了起来，表情很是不安。
“我们走了。”哈利立刻简短地说。
“但是-”
“我们走了，罗恩。”哈利提高音调。“你想让我事先警告你，我警告你了，我们没有时间了。”
“就是说神秘人……？”赫敏说，但哈利打断了她。
“没错，赫敏！我们要通知社里。我们得准备好战斗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慢慢说，点了点头。“你知道我们还剩多少时间吗，哈利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活动着筋骨，克制住自己砸墙的冲动。
“我们不应该一直待在这里。”他平静地说。
“好吧，给我一分钟收拾包。顺便，”她说，走近了他，递给他一个棕色纸包。“吃了这个。”
哈利迷惑地看着她。她皱起眉头。
“你一定饿坏了！”
听见这话，哈利开始觉得他的胃已经在过去几小时内蜷缩成了一个球。所有的欢愉都不见了，留下的只有酸液，烧灼着血脉。
他打开纸包，咬了一口酥脆的面包。一点点食物就能让他的情绪变好。他的愤怒减退了，思绪变得清晰。哈利感到十分庆幸。
他刚刚吃完那一点面包，罗恩和赫敏就回来了，检查着他们的东西。罗恩看着哈利，停了下来。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，沉思着抓着下巴。
“有意思。”他说，仍然审视着哈利。“你什么时候刮胡子了，哈利？”
哈利勉强满足的胃扭了一下。他触到双颊光滑的皮肤，感觉脸上发烧。
“呃……嗯……在……之前……，”他结结巴巴地说，深呼吸使自己平静。“不管怎样，我们现在必须离开城堡。我们只能原路返回，就是说还要面对摄魂怪。”
“也许不用。”罗恩说，快速扫了赫敏一眼。
“然后？”哈利注意到他的迟疑，鼓励他。
“好吧，只是个理论。”赫敏解释。“德拉科把我们带回图书馆时，我们听见两个食死徒说三天之前他们在霍格莫德发现了几个学生。”
“真的吗？还有别的通道？”哈利急切地问。“但既然我们不知道……”
“我们可以问问纳威。”罗恩插嘴。“我听他们说今晚D.A会在有求必应屋庆祝。除了DA成员，谁还会敢离开城堡？”
“没错，哥们。”哈利惊喜地说。
“干得好。”他加上，看着赫敏。后者虚弱地微笑着。
赫敏眼里的担心让哈利的兴奋完全消退了。看见她如此不安，他感到一点惭愧，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“好吧。”他嘶哑地说。“该走了。”
“德拉科还在……”他们走到大门的时候，赫敏轻轻说。
“我知道，”哈利叹了口气。“我来对付他。”
他推开门，魔杖指向瞪大眼睛的德拉科。
“波特！”
哈利看见他抓住魔杖，但他只能做这么多了。
“统统石化！”哈利喊，德拉科像雕像一样向后倒去，重重地撞到地上，脸上是凝固的惊讶表情。
哈利立刻跪在他身边，望着他的脸。
“如果你对他说想要阻止我，你必须杀了我，他就不会惩罚你。”他简单地说，抬起头看着罗恩和赫敏。
他站起身，他们狂奔而去，冲过楼梯和走廊。哈利在前面，罗恩和赫敏紧紧跟在身后，检查着活点地图。
“哈利！小心！”
听见警告，哈利立刻躲在最近的盔甲后面，背靠着墙。
“什么？”他喘着气说。
“皮皮鬼。”赫敏低声说，哈利无声地骂着。
他缓缓从盔甲后面走出。皮皮鬼在半空中盘旋着，玩弄着难看的橘黄色领结，咯咯地笑着。
“我试试穿着隐形衣打开有求必应屋。”赫敏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。
“不，我有个更好的主意。”哈利摇摇头，思考着模仿血人巴罗。但在他能想清楚之前，皮皮鬼理科生高了，飞过最近的墙，从视线里消失了。
“这简直-”罗恩说，在他说完之前，尖利的警铃声突然想起，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。
“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们不见了。”他阴沉地说。
“走吧。”哈利说。三个人从藏身处跑出来，冲向跳芭蕾的巨怪挂毯对面的白墙。
哈利集中精力沿着墙踱步，想着DA和有求必应屋。他刚想到第二次，门突然出现了，一群学生跑了出来。
“警报！是警报！每个人都回到你们的学院去！快！”纳威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“哈利？”
学生停了下来，转过身看着哈利，罗恩和赫敏。
“我们要联系社里。”哈利很快说，略过了问候。“纳威，有什么溜出城堡的办法吗？”
纳威的眼睛睁大了，但之后他很快点了点头。
“别乱逛，快跑！”他对在他们身边聚集的学生喊。“包括你，西莫！这不值得！我来帮助哈利——你快走！”
他向哈利，罗恩和赫敏示意。
“快来，”他说，退回有求必应屋。“跟着我。”
门在他身后关上，哈利惊得立住了。他迷惑地环顾着四周。他一点也认不出来有求必应屋了，房间能容下几乎一百人。墙壁上挂着用红缎带装饰的格兰芬多狮子，黄底黑色的赫奇帕奇獾，蓝色背景下古铜色的拉文克劳鹰。没有银色的斯莱特林蛇。哈利扫视着房间，注意到无数摆着书和羊皮纸的架子，扶手椅和桌子，还有角落里的临时床铺。
“我们在哪儿？”罗恩难以置信地说。
“当然是我们的有求必应屋！很难相信，是不是？”纳威兴奋的说。“最棒的是卡罗兄妹找不到我们——只要我们把所有的漏洞都堵上。唯一的问题是他们知道你不去上课，所以我们没法在这待很久。”
“但是警报响了！”赫敏很快说。“他们会查看是不是有学生不见了，在他们注意到你之前快回去！”
“不，别担心我。”纳威拒绝。“即使他们发现了我也不在乎。我是纯血统，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。他们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杀了我的，否则他们就有大麻烦了。”
“而且，”他的笑容更大了。“你想离开霍格沃茨，是不是？”
“你是什么意思？从这有出去的路吗？”哈利问。
“当然。”纳威冲他挤了挤眼睛，领着他们走到一个女孩的画像前。“第一次我在这里躲了一天半，饿得很，想要些吃的，然后它出现了。”
他转向画像，举起手说。
“阿利安娜？”
画像上的女孩笑了，点了点头，画像向前打开，露出隧道的入口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罗恩不相信地摇着头。
“阿利安娜？”赫敏不解地问。“那个阿利安娜？邓布利多的妹妹？”
“没错。”纳威点了点头。“走吧。我们去吃顿晚饭。”
“隧道通向哪里？”哈利问。他，罗恩和赫敏跟着纳威钻进去。
“阿不福思的猪头酒吧。你知道他是邓布利多的弟弟吗？”
“知道。”赫敏说。“我在那本……斯基特的书里读到过。”她有点羞怯，好像因为读了这本书不好意思。
“是的。”纳威点点头。“阿布告诉我斯基特一直在到处打听消息，要求采访和材料，但他拒绝和她谈。不过不要期待他给邓布利多说什么好话。我觉得在那个……事故之后他们就很少交谈了，你知道的。”
“但他在凤凰社里，不是吗？”
“啊，对。他实际上是个好人，只是提到他哥哥的时候有点小问题。”
哈利没有追问。他知道那些人对邓布利多的座右铭“为了更大的利益”很有意见。他确定邓布利多自己已经为此受了足够多的苦。
他也一样。
他们默默走了一阵，罗恩的嘟囔引起了哈利的注意。
“怎么了，罗恩？”他问，转向他。
“我只是在想……神秘人知道我们已经逃走了吗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哈利低声咕哝。“最近他一直在阻止我进入他的脑子。我觉得他在计划什么。”
哈利一边说着，一边试图忽视体内铅块一般的感觉。他看见赫敏的眼神，但在他张嘴说话之前，隧道尽头的画像旋开了，他们挤进一间小而阴暗的屋子。
“阿布？”纳威问，四处看着。“你在吗？”
“邓布利多先生？”赫敏静静地问。他们搜寻着只有一扇布满灰尘的窗子的小房间。
“他不在。”罗恩看着纳威检查客房，显然认为这是显而易见的。
“他留下了一些吃的。”哈利说，指着桌子上的一堆面包，一些奶酪和一瓶葡萄酒。
“我可不吃。”罗恩低声说，但他的眼神背叛了他。“谁知道放了多久……”
“是新鲜的，别担心。”纳威从客房回来，说。“阿不福思为凤凰社出去做事的时候总会为我们留下食物。”
“如果你这么说的话，”罗恩不确定地说，但他已经走向桌子拿起一把餐刀。
“不管怎样，你们现在不能离开。现在是宵禁。一打食死徒会盯着你们，最好等到早晨，对我们来说安全多了。”纳威说，坐了下来。
“我在想，”他们都坐在桌边，纳威继续说。“这次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。我是说，”他很快加上，“我受够被卡罗兄妹追赶的日子了。我也想起点作用……如果你懂的话。”
哈利和另外两人迅速交换了眼神。他说，
“你帮了大忙，纳威，棒极了。如果你离开学校，学生们怎么办呢？你现在肯定知道他们需要有人站在他们身边，而不是一些远在天边的偶像。他们需要有人告诉他们抵抗不是无用的。”
哈利停下来咬了一口奶酪，细细品尝，呷了口酒。
“如果你更加诚恳的话，我会很感激。”他说。“我知道你多么喜欢做邓布利多军的领袖。我认为你想离开主要是因为金妮，你想再见到她，是不是？”
哈利的话立竿见影。罗恩不舒服地扭动，赫敏质疑地看着他，而纳威，可怜的人，从头到脚变成了红色。
“我……我真的很抱歉……哈利。”他结结巴巴地说。“我不是故意……太突然了，我不知道应该怎么……而且……我很后悔，你不能想象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纳威。”哈利叹了口气，盯着他的杯子。“我真的无所谓。”
“你……你真的不在乎？”纳威怀疑地问。
“当然。”哈利说，抬起眼睛。“我不在意。我和金妮……只是不来电。”
“那我呢？”罗恩抱怨道。“没人问我的意见！”
三双疑惑的眼睛转向他，他皱起眉头。
“她是我妹妹！”
“住口，罗恩。”赫敏叹着气，翻着眼睛。“你只会让自己难堪。金妮想和谁约会就和谁约会。”
哈利希望他也能和任何他想的人约会。
也许在一百万英里外的另一个宇宙才可以。
他哽住了，食欲消失了。
“我要睡觉了。”他说，站了起来，忍耐不住胸中的结块。他意识到自己的话，犹豫地咬着嘴唇。“当然，如果可以的话。”
纳威跳了起来，似乎异乎寻常的想要取悦哈利。
“当然，哈利。”他说。“楼上有几张床。我们……我是说，我，西莫，和其他人已经在这儿睡过几次了……所以应该没问题。”
“听上去不错。”
哈利对罗恩和赫敏点了点头，跟着纳威走上窄窄的木头楼梯，走进顶层的小屋。
“抱歉，条件不怎么好，但是一两个晚上没问题。”纳威带着歉意地说，打开门走进去。
哈利跟在他后面，坐在最近的一张床上，从小窗子打量着外面。在帐篷里睡了几个月之后，一切正常的床都是好的。他的伤疤微弱地抽动，他挠着额头点了点头。
“没关系，纳威。”他对不安的朋友说。“看，没有老鼠，没有蟑螂……实际上，这很不错。”
“嗯，你说得对。好吧……晚安，哈利。”纳威点点头，关上门，留下他独自一人。
黑暗令他宽心。哈利想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，但他的头一碰上枕头，就放弃了这个念头。没有其他的东西让他分心，他的伤疤抽痛得更厉害了，但和通常让他昏过去的情况比根本不算什么。哈利闭上眼睛，强迫自己不要钻进伏地魔的思想。
他把脸埋进枕头里，强迫自己想着斯内普和邓布利多，还有他们今天告诉自己的所有事。但他的脑子乱成一团，他的思绪逐渐模糊。
有响动……声音？他的朋友们在楼下说话？
冰冷的愤怒突然淹没了他。他站在大而黑暗的屋子里，唯一的光亮是壁炉里的火。他面前的橡木桌子上堆满羊皮纸和官方文件……它们到处都是，墨水洒在桌子上……响动……是的，响动从跪在他脚边的男人那里传来，他在低声说话，恐惧地颤抖。
“你干了什么，辛克尼斯？”哈利用又高又冷的声音问，难抑怒火。“你居然服从除伏地魔大人之外的命令？”
“主-主人……是亚克斯利。”男人几乎要哭出来了。他长长的黑头发汗津津的，夹杂着银丝的胡子颤动着。“亚克斯利告诉我这是你的命令，主人。我-我不想来打扰你……”
“无法接受！”哈利冷冷地嘶声说，举起了老魔杖。“把他找来！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。”
哈利看着男人冲出房间，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大手。他的愤怒被内心不安的忧虑盖过了，他无法用通常的目的感来使自己平静。
时间快到了。他必须动手。他要回到霍格沃茨，但是……
“必须是我，”他自言自语。“很快……但首先……”
他抬起眼睛，看着它们在暗淡的铜台灯里的红色倒影。
“哈利……”
哈利转过头去，面向另一边。他的前额着了火。
“哈利！”
什么人在叫他，非常讨厌。
“哈利，求求你，快醒醒！”
他的困意终于被一声尖叫打破了。哈利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正在用枕头猛击赫敏。
“啊！赫敏！”他呻吟着。“我很抱歉……发生了什……”
“哈利！是罗恩！”赫敏把枕头推开，尖叫着。“我没法阻止他！”
“阻止他？”哈利嘟囔着，在床头柜上摸索着眼镜。“为什么要阻止他？”他戴上眼镜，问。
清晨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，哈利眨了几下眼，才注意到有人站在门口。
“邓布利多先生？”哈利惊讶地问。他看见灰色的长胡子和熟悉的蓝眼睛。
“你跟着他去是非常愚蠢的。”老人直截了当地说。
“有人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？”哈利喊，站了起来。
赫敏转向他。她的眼睛红肿着。
“邓布利多先生带来了可怕的消息。”她断断续续地说。“比尔……比尔·韦斯莱死了，哈利！他被谋杀了……在魔法部……就在昨天晚上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
“部长亲自下的手！遵循神秘人的命令！”赫敏尖叫道。“罗恩……他……他完全接受不了。他说……哦，哈利！他说他要杀了……神秘人！然后他拿了地图，跑掉了！”
“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叫醒我？！”哈利狂乱地咆哮道。
“我试过了！”她喊。“我用了好长时间才把你弄醒！你在……做某种噩梦！”
“我们必须现在阻止他！”哈利大喊，迅速系着扣子。“我们要在他做出真正的蠢事之前阻止他！纳威在哪儿？”
“他跟着罗恩回去了……去学校。几分钟之前。”赫敏说，噎住了。
“妈的！”哈利喊，飞快地穿着鞋。
“我再说一遍。你应该再想一想，哈利·波特。”阿不福思在门口挡住了他，声音低沉平静。“想想你要做什么。”
哈利抬头看着老人的脸，眼里充满坚决。
“我很抱歉，先生。我不会让我最好的朋友自杀！”他咬着牙说。“这是我唯一需要想的东西。”
他和赫敏跑下楼，冲向阿利安娜的画像。
“求求你，让我们进去。”哈利恳求道。她点了点头，旋开了，露出入口。
哈利隐隐作痛的伤疤只是为他增添了肾上腺素。他冲进狭窄黑暗的走道，没有等赫敏，知道她会赶上来的。他必须找到罗恩，但没有地图他很难做到。
他以创纪录的速度冲向有求必应屋，发现屋子是空的。他无法隐藏失望。此时他多么需要朋友们的帮助！
哈利强迫自己停下来思考。如果罗恩真的接着发疯，他需要一个计划。他不太可能在第一个走廊里碰上伏地魔。他只会遇见卡罗兄妹……
“妈的！”他又骂了一句。
“哈利！”
赫敏在他身后冲进屋子，弯下腰，揉着身体一侧的筋骨。
“卡罗兄妹！”哈利很快说。“赫敏，我们需要找到他们！罗恩只能通过触碰食死徒的黑魔标记来召唤伏地魔！”
“那德拉科呢？”赫敏喘着说，听起来前所未有的绝望。
“天哪，你说得对！”哈利喊。“我不知道他去找谁了，我们没有地图！”
“我们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。”赫敏说。“我们必须小心别被抓住了，同时也要注意罗恩。”
“好吧，就这么做……”
哈利的伤疤突然剧烈疼痛，有求必应屋消失了。他只能看见一间完全不同的屋子，更加黑暗，但是也很熟悉。他站在躺在肮脏地毯上的亚克斯利前面，后者正剧烈地扭动着，颤抖着。哈利很生气，他感受到召唤。他命令他们除非极端紧急，否则不要打扰他，而他们现在正召唤他回城堡。他需要答案……他现在没有答案。
“不！不是现在！”哈利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。“罗恩……别！”
“你看来能多活一会。我过一阵再和你谈话。”哈利体内更加冰冷的部分对躺在地上的男人说。他转过身，走向壁炉。
“哈利——哈利！”
哈利强迫自己睁开眼睛，看着赫敏痛苦的棕眸。
“不是他。”哈利仿佛承受极大痛苦一般喘息着。他现在更清楚地记得他的梦了。“我认为……伏地魔没有命令辛克尼斯。是亚克斯利。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……但是罗恩这些全是白费了！”
“哈利，”赫敏慢慢说，捧着他的脸保持视线相交。“他在哪？告诉我，罗恩在哪？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但伏地魔在这儿。”哈利重重地喘息着。“他已经在城堡里了……他……他要去三楼！”
就像一直等着这一刻一样，赫敏冲出门，哈利全力跟上。他们疯狂地冲下楼梯，哈利觉得踉跄一下他就会在墙上把骨头全撞碎。
那无关紧要。他不在乎。他满心只想着击昏罗恩，把他藏在隐形衣底下弄出霍格沃茨。他需要在伏地魔之前找到他。
有一刻他真的认为自己能做到，但一声熟悉的痛苦尖叫打碎了他的希望。赫敏在他前面绝望地哭喊着，迅速抽出了魔杖。
“不，赫敏！别这样！”
他们正转过最后一个拐角，哈利终于追上了她，紧紧抱住她。她在他怀里扭动着，疯狂地尖叫。
“停下！马上停下！你会让我们都被杀掉的！”哈利喊，她终于平静下来，然而仍然不受控制地颤抖着。
哈利看着他们面前的景象。
这让他感到浸透骨髓的冰冷。
阿莱克托·卡罗在离他们二十尺的地方躺着，可能被击昏了，也可能死了。斯内普站在她失去意识的身体旁边，抓着纳威·隆巴顿的脖子，魔杖指着他的太阳穴。
然后是罗恩，老魔杖强大的力量把他举起，离地面十英尺，他正缓慢地窒息，腿踢着稀薄的空气，发不出声音。
时间似乎出了差错。他们在三楼狂奔时时间过得很快，但现在似乎和哈利的呼吸一样停止了。
走廊里的最后一个人动了。
最近巨忙……十六章巨长，先更一半，我没有弃坑
罗恩你看看你
